繼「在武陵研究黃魚鴞的那些鴞郎」之後,推出鴞郎II-菜鳥的心聲,在研究的過程中,通常菜鳥是最涉世未深的、最好使喚、最任勞任怨的,同時也在這探索研究的過程之中進步最大的一群,任何鴞郎也都有菜逼八的時候,在這裡為各位介紹兩位研究黃魚鴞的菜鳥夥伴,一位是身高150cm的小不點-劉依昕,另一位是被黃魚鴞害到延畢的陳宏昌。一起來看看他們參與黃魚鴞研究的心路歷程~。
蹲在巢中孵蛋的魚鴞媽媽
【最後一個因黃魚鴞換題目的男人】 文:陳宏昌
會一腳踏入黃魚鴞的世界真的是著魔啦!
繼「在武陵研究黃魚鴞的那些鴞郎」之後,推出鴞郎II-菜鳥的心聲,在研究的過程中,通常菜鳥是最涉世未深的、最好使喚、最任勞任怨的,同時也在這探索研究的過程之中進步最大的一群,任何鴞郎也都有菜逼八的時候,在這裡為各位介紹兩位研究黃魚鴞的菜鳥夥伴,一位是身高150cm的小不點-劉依昕,另一位是被黃魚鴞害到延畢的陳宏昌。一起來看看他們參與黃魚鴞研究的心路歷程~。
蹲在巢中孵蛋的魚鴞媽媽
【最後一個因黃魚鴞換題目的男人】 文:陳宏昌
會一腳踏入黃魚鴞的世界真的是著魔啦!
困難的研究總需要許多青春肉體熱血青年投身其中,讓我們來看看屏科大鳥類室接受雪管處的委託,在武陵地區研究黃魚鴞的鴞郎們的心路歷程,一起來起鴞~吧
背負無線電發報器的黃魚鴞振翅高飛,後方是汪辰寧
念好久的畢業感言 文:汪辰寧
20年前在烏來研究黃魚鴞的孫老師,據說有師大梁朝偉的稱號
<暗夜謎禽-黃魚鴞>
作者序◎孫元勳
老實說,研究貓頭鷹是一件苦差事。山中歲月有時日夜顛倒,對體力是一大負荷和考驗。即便到了今天,偶而夢裡依舊會出現千方百計要捕捉黃魚鴞卻無功而返的荒誕劇情。
本書將多年來的黃魚鴞研究歷程概分成3個階段。
本研究室大家長孫元勳老師最新力作,由雪霸國家公園出版的黃魚鴞專書和紀錄片,終於問世啦!!
專書部分是與知性文青吳幸如(山豬師母)共同撰寫,從孫老師博士班開始,歷經20年的黃魚鴞研究甘苦談,包含早期在烏來福山、太魯閣砂卡礑溪,以及近年來在武陵地區的研究工作,不僅完整呈現黃魚鴞神秘的生活史,也等於是孫老師自己的生命故事。書中由版畫大師何華仁手刻多幅精美黃魚鴞生態版畫,還有生態繪畫家陳瑞成、李欣宇的多幅插圖,不只具有科學教育意義,更有美學的收藏價值喔~
紀錄片由攝影師楊川懷拍攝,導演梁皆得剪輯,雷光夏配樂和旁白,陣容相當堅強,前後花費將近4年的時間拍攝製作,片長23分鐘。這全球首部的黃魚鴞紀錄片,紀錄本研究室成員近年在武陵的研究過程,主力成員包括汪辰寧、洪孝宇、曾建偉、陳宏昌和劉依昕等,從黃魚鴞幼幼一路相伴到離巢長大,兩個魚鴞家庭悲歡離合的故事,您可能怎麼也想不到,日落後的武陵、潺潺的溪流間、鬱鬱蒼蒼的森林裡,竟然有如此動人的故事正在上演~
大家都知道黃魚鴞的外觀是黃褐色帶有黑色條紋,但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當黃魚鴞鳴叫的時候,喉嚨會鼓起露出白色的羽毛,這個白喉嚨的展現是純粹偶然還是另有用意呢?話說黃魚鴞有個近親叫做鵰鴞,是廣泛分布在歐亞大陸的大型貓頭鷹,牠們同樣也有類似的白喉嚨,近年來西班牙的科學家對鵰鴞進行了非常深入的研究,他們認為這樣的白喉嚨是有特殊的功用喔。
要回答這個問題,首先要知道鵰鴞為何要鳴叫。研究人員記錄鵰鴞的鳴叫週期,發現鵰鴞在繁殖季前鳴叫最頻繁,那正是爭奪領域準備繁殖的時期,所以鳴叫是跟宣示領域有關,而且主要的鳴叫者是公鳥。這麼說來聽覺是鵰鴞個體間主要的溝通管道囉?研究人員說等等,他們認為視覺在個體溝通上的重要性可能不亞於聽覺,關鍵就在於牠們的白色喉嚨,因為白色在夜間是很強烈的對比色,研究人員推測鵰鴞鼓動白色喉嚨是一種視覺訊號。但是這要怎麼證明呢?
貓頭鷹的夜間視力或許很好,但是在完全沒有光線的時候牠們跟人類一樣都看不見東西,如果白色喉嚨是一個視覺訊號,在一片漆黑的夜晚要如何傳達這個視覺訊號呢?
沒錯,就是要有光。研究人員發現鵰鴞一天之中的鳴叫高峰是在傍晚和清晨,正好是還有微弱光線的時候,而且鵰鴞鳴叫時會站在高處,除了可以讓聲音傳得更遠,可能也是讓白色喉嚨的鼓動更加顯眼。這時你可能已經猜到了,除了清晨和傍晚,還有一種情況下的夜晚是有光的,就是月光。所以鵰鴞的鳴叫行為會受到月亮週期的影響,滿月的夜晚鵰鴞特別愛叫,而且會站在高處叫,至於沒有月光的夜晚,牠鼓動白色喉嚨也沒鳥看得見,因此就不怎麼愛叫,就算有叫也不會特別站到高處囉。
順道一提,在他們的研究樣區,平均每10x10公里的樣區內就有35對的鵰鴞,如此高的密度根本是研究鵰鴞的天堂嘛,在台灣相同大小的區域內頂多只有2對黃魚鴞而已(摔筆)。
文/汪辰寧
“老師,我想做黃魚鴞!!”
還記得當時進入屏科大野保所鳥類研究室的時後,憑著一頭熱血跟孫元勳老師提出這樣遙不可及的題目。現在回想…當初真的很有種!!
黃魚鴞是台灣唯一的溪流型猛禽,終其一生不會遠離溪流環境,而牠們因應溪流環境而形成的長條型領域也跟一般鳥類有所不同。雖然說黃魚鴞的分布相當廣泛,但是有關黃魚鴞的觀察記錄實在是少的可憐,原因不外乎高階消費者的族群量本身就低、棲地的特殊需求、夜行性,還有牠的叫聲實在是…..小的很低調。就連身形不到牠1/3的黃嘴角鴞叫的都比牠大聲非~常~多~!!! 這直接造成研究難度的倍數提升。起初孫老師動用了半個研究室的人力來協助調查,不過我不是回報他陷阱沒動靜,就是有動靜但是卻失敗了…每次報告進度都心虛的緊啊。
第一年可說是不斷在嘗試各種捕捉方法的一年,讓我深刻的感覺到生態調查完全不像Discovery影片那樣精彩,也沒有史帝夫厄文( Ssteve Irwin) 的節目般刺激。每天不是做陷阱、巡陷阱、就是改良陷阱,然後就是漫長的等待。這樣的日子聽起來很枯燥,而事實上…確實很枯燥,只好告訴自己心急也沒用,放下心來慢慢等吧。”盡人事,聽天命”或許就是野外研究者的其妙特質吧。
2009年8月的某個凌晨,七家灣溪谷中除了山羌沙啞的嘶吼之外,多了一聲平常聽不到的興奮狂吼。是的!!在連續熬了7個日夜顛倒的生活之後,我終於抓到黃魚鴞了!!!直到現在都還能清楚記得那站立在溪畔的身影,以及在微弱光線下呈現紅色反光的雙眼。還有一雙因為緊張而不斷微微顫抖的雙手,將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給有驚無險的裝入鳥袋。隔日(其實不過幾個小時之後),在順利將黃魚鴞做完所有繫放流程放飛之後,這一陣子緊繃的精神瞬間解放,然後結果就是躺在床上掛了四天的病號….。
汪辰寧 攝
全世界大約有二百零五種貓頭鷹(又名鴞),多數住在陸地,只有七種生活在水邊,屬於魚鴞類,非洲有三種,四種在亞洲,台灣有一種亞洲魚鴞,牠就是「黃魚鴞」。黃魚鴞和台灣其它十種貓頭鷹的長相大異其趣,有一對醒目的耳羽、無貓頭鷹特有的臉盤、個頭大(體長可達58公分),是本島最大的貓頭鷹,目前名列二級珍貴稀有保育類動物。
海陸大餐
黃魚鴞白天常睡在溪邊原始林,冬天靠近溪谷,夏天則移往山腰涼爽處。溪流是黃魚鴞的家,食物也多來自溪流,研究人員收集食繭(吐出的食物殘骸),裡頭食物琳瑯滿目,如蝦、蟹、青蛙、蟾蜍、苦花魚和櫻花鉤吻鮭等水生動物,偶而也捕捉老鼠、鳥類(如鴛鴦)以及爬蟲。黃魚鴞的食物種類和比重因地而異,東部溪流以甲殼類居多,大甲溪上游以魚類為主。
二O一O年二月廿日下午,接收器發出的無線電訊號聲音越來越響,研究人員判斷目標就在附近,應該在路旁的這片殘林,只是不確定躲在那一棵矗立的大樹上,牠藏得很隱密。要不是牠沉不住氣,起身飛離,不小心被研究人員撞見!可能又要折騰研究人員好些天,爬上爬下搜尋。
故事的主角是隻母鳥,我們叫牠「勝姊」,是研究團隊在武陵繫放的第一隻黃魚鴞,時間在二OO九年八月十二日,那天我在凌晨兩三點接到研究生汪辰寧的電話告知,當日一大早我就即驅車上山示範繫放測量和裝置發報器的作業。此次能夠突破研究困境,多虧一位遠在俄羅斯研究毛足魚鴞的明尼蘇達大學的博士生的一篇文章,讓筆者採用新的捕捉策略,使用新的誘餌和自行研發的陷阱。尤其辰寧能夠配合長住在山上並掌握黃魚鴞的行蹤,是成功最主要的關鍵所在,讓我感到很欣慰,過去五六年的努力終於開花結果。
二月廿日那天汪辰寧和助理曾建偉發現,「勝姊」在一棵二葉松殘幹上孵蛋,這棵樹還活著,頭頂的枝葉還很茂盛。為了降低干擾,推算可能孵化的日期,三月廿三日他們選擇一天最熱的時段,攀爬上去裝設針孔攝影機,但是出乎意外地發現,白色的蛋尚未孵化且有兩顆,東弄西弄下到地面已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被侵門踏戶受到驚嚇後整整六個小時,「勝姊」方返回巢中,比我們預計的時間還要漫長些,令人不禁擔心起來,深怕蛋中的小生命因此凍死夭折,讓「勝姊」和我們努力的心血付之一炬。所幸三月廿七日凌晨二時攝影機傳來第一隻幼鳥孵化的畫面,讓大家鬆了口氣,兩天後第二顆蛋也順利孵出,真是雙喜臨門。
這個巢是繼十七年前我們在太魯閣國家公園所找到的第二個巢,不同的是,這次巢並非藏在附生植物崖薑蕨上頭,蛋數也多了一顆,而且觀察時間可以提早至孵化前一週(前次幼鳥已孵化近兩三週);更重要的是,三月廿六日我們又幸運捕捉到公鳥「勝哥」,可以知道親鳥的日常作息和獵場位置,這些均是前次觀察所無的收穫。
從設影機連續畫面中可以清楚發現,「勝姊」在孵卵期間均由「勝哥」提供食物,極少出門伸展筋骨,甚至有連續四十個小時都待在巢裏的紀錄。「勝姊」一般挑在清晨出門,最遲十五分鐘內就會返回巢中,六次在巢外逗留的時間平均只花了七分多鐘。「勝哥」將食物攜回巢時,通常僅在巢邊稍事停留,最久時間不會超過十分鐘,這是因為牠的工作主要是在巢外尋找食物,給一家人溫飽。四月廿日即孵化第廿三日,「勝姊」已經不太需要留在巢中孵雛,此時夜間會開始外出覓食,牠都在巢附近一公里內活動,方便看門,「勝哥」則會至四公里外的溪流採集食物,整條有勝溪長度約七點多公里的溪段是牠們的家,活動範圍比起新北市的南勢溪還要大出一兩公里。南勢溪黃魚鴞領域較短的原因,可能是當時有兩家養鱒場可提供額外的食物選擇。